第十首歌-《当我在地铁上误连别人的手机蓝牙后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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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(又或者抬眼一瞬)

    atouch

    (也许是轻轻触碰)

    adance

    (亦或者雀跃起舞)”

    于是,我们低唱着这首歌,一直走到余晖的边界,道路的尽头。谁记不住下一句,另一个就来填上,当然,少不了忘词和卡带,但无人在乎。

    回来路上,我仍哼歌回味旋律,陆成则也安静地行走。他们园区的大道空阔而漫长,似无穷尽。道路两旁的灯盏逐一点亮,在微不足道的城市一隅,我浸泡在蓝粉色的深海,仿佛也成了浪漫影片的主角。

    快到大门时,陆成则接到个电话,我猜分别将近。

    要不要做点什么。

    这个念头跑出来的下一刻,就在我身体里形成了一团强烈的热涌。我的胸口隐烫着。

    我盯着陆成则挂掉电话,垂下手,冲我挤出抱歉的笑。

    我在他启齿前叫了他:“陆成则。”

    他:“嗯。”

    我没有迟疑,上前两步,踮脚,贴了贴他嘴唇,整个过程轻而短促,他的唇也干燥柔软得让这次擦碰显得不那么具体和实际,仿佛并未发生。

    但——依旧有异常绚烂的东西在我脑子里爆破了,像一朵星云溅出了大片星河。后劲很猛,我极力控制着胸口的起伏。

    陆成则惊讶地看着我,一动不动。

    他的脸,在肉眼可见地泛红,还是递进的,疯速蔓延到耳廓,就像刚才的天空,粉色的天空。

    我在他剔亮的瞳仁里寻找自己,好像这样做才能偏移重心,才不至于紧张到僵硬,才能平稳地解释前一刻的冲动,然后我想,没什么好解释的。天空很美,音乐很美,气氛也很美,如此而已。

    我也坚信我亲得大方自然,与过分的偷袭毫无干系。

    “我先走了。”我说。

    他刚醒过神来一般,扇了下睫毛。

    再跟他多对视一秒我恐怕就要害羞和悔过,我忙说:“你也回去吧,拜拜。”

    转身走出去没几步,我忽然听见他高声喊我:“祁妙。”

    刚要回头,我的手腕已经被握住,这是陆成则第一次真切地将肢体的力量覆盖在我皮肤上,滚烫的手掌,强劲的指节,不容置喙的拉扯和掌控。熊猫也是野兽。

    他不会下一句话就是要跟我要个说法吧,我在疯狂的心率间不厚道地猜测,并开始酝酿霸总语录,你别担心,我会负责的。

    但陆成则没有,深蓝的夜幕下,他很有压迫感地看了我几秒,才松手说:“我给你叫车。”

    我说:“不用了,你回去吧,这边不难打车。”

    因为刚才那个吻,我变得在意起他嘴唇。以往他漂亮的眉眼更吸引人。

    “你沾到口红了。”幸亏多看几眼,我有了新发现。

    陆成则一愣:“哪儿?”

    我想他这会一定心乱如麻,否则怎么问得出这种低端问题。

    我抬手,用拇指在他唇珠的位置搓拭了两下,比刚刚接吻有力得多。

    正要放下,陆成则忽然控了我的手腕,让他的唇仍贴着我指腹,按压在不久前被我亲吻过,也摩擦过的地方。

    这种反制,让我深抽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因为体内倏然涌出的抽搐般的快感。它们在扩散,不适,却又舒适。

    我的每一道神经都在绷紧了,在他无声却热烈的目光里灼烧。

    “陆成则。”我叫他名字,尝试挣脱。

    他喉结克制地动了一下,终于放开我。

    我吸气,装无事发生,仔细瞧他嘴巴:“应该没有了。”

    他扯出个笑,把主题拉回去:“为什么要在门口?”

    我往两边看看,除了门岗空无一人:“门口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有监控。”

    我问:“有监控又怎么了。”

    他说:“我还要在公司混的。”

    我挤挤眉心:“难道我刚刚的举动会让你丢掉工作吗?”

    “嗯,”陆成则点点头,又漾开笑意:“我会忍不住旷工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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